看来这小区秩序不错,话事人想必很有手腕。眼下这局面,城区大多都成了废墟,城外也不可能有补给进来。这样的绝望局面,他竟然还维持得住。
“滚开!滚开!”
前面有人抬着担架过来了,沿途鸡飞狗跳。看那担架,上面躺了个男人,脸色灰黑,牙关紧咬。他胳膊上有个巨大的伤口,胡乱缠着白布,已经渗饱了血。
担架抬到装甲车前,一点儿减速的意思都没有。艾虎正琢磨:这装甲车块头太大没法给丫让路,看这帮孙子如此暴躁,难道要打起来?没想到那担架一个拐弯,转到路旁一间小店里去了。一推门,铜制的门铃铛啷作响。夹杂着人的喊声:“杨老头,快点把你的针药拿出来!治死人咬伤的那一管!”
店里一个声音响起,老得像干树皮互相摩擦:“换一箱腊肠,要红星牌的,只有他家烂肉掺得最少——”
他没说完就被打断了。听那沉闷的拍击声,多半是挨了一耳光。
“要么拿东西来换,”那老树皮一样的声音倔犟地坚持,“要么一枪崩了我!”
回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拍打声。拳拳到肉,听着都觉得疼。然而老头很倔,就是不松口,连哼都不怎么哼。
“别打死了,”一个声音说,“杨老头把好东西藏得很严实,打死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