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伊看着天花板。一圈人似乎都朝她侧着身子,带着毫无意义的同情心。
“啊,等一下,爸爸好像没说扎克是上吊自杀,但你们可能会好奇,比如,他用的什么方法,就是这个!很流行。”
佐伊微笑起来,左右摇晃了下。耳朵上的银色耳钉闪了几下。
“他有个朋友说扎克这样非常‘勇敢’——选择这种方式自杀。不是吞药。就跟他在蹦极一样。我的天!”佐伊呼出了一口气,额头上的头发被吹了起来。
“总而言之,我们后来成了……这么说吧,自杀专家,接着就再也不告诉别人扎克是怎么自杀的了。因为自杀会传染。真的会。我爸妈都担心我被传染,像水痘那种。哈哈,不过我肯定不会。”
“佐伊?”拿破仑开口了,“亲爱的,适可而止。”
“我这才开了个头,”佐伊对大家说,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又开始讲,“这么说吧,有的时候,人们觉得因为我们是双胞胎,所以肯定感情很好,但我们没在同一所学校上学。我们的兴趣爱好不一样。价值观也不一样。”
“佐伊,”这次是她妈妈开口了,“现在好像不是……”
“他那天早上起得很早。”佐伊忽略了自己的妈妈,摸着自己耳垂上众多耳钉之一。她已经喝完了思慕雪,把杯子放在旁边,靠在大腿上。“他很少那么早起来。他去倒了垃圾,因为轮到他了,之后就回到楼上自杀了。”佐伊叹了口气,觉得有点儿无聊的样子,“我们轮流倒垃圾,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想表达什么。反正真的让我很生气。就那种感觉,谢谢你,扎克,你是个好人,所以就当是对你自杀这件事的补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