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居正冷冷道:“权利?让他们去查祖宗之法,看看哪条规定非公务时使用驿递是官员的权利!”
吕调阳被打断,又重新组织思路,憋了半天才说道:“张阁老,自您执政以来,所行之法、所行之事似乎有些严苛急迫。比如驿递这事,应稍缓稍柔些,要官员们慢慢适应,然后逐渐严格起来。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嘛,正如从黑暗中突地走进光明,人的眼睛受不了啊。”
张居正明白这个道理,可时间是宝贵的,乱世用重典,重病用猛药,剥丝抽茧固然春风化雨,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!
他没有理会吕调阳,直接去和朱翊钧讲,必须要重新对侯东莱的儿子处罚。朱翊钧为难地左顾右看,冯保在他身边,默不作声。
朱翊钧说:“圣旨已下,况且,侯东莱的儿子……”
张居正正色道: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!”
朱翊钧无可奈何,点了点头。
几天后,圣旨重下:侯东莱之子违规使用驿递,革去官荫资格!
胆小的人都在等待侯东莱的发威,可等来的却是侯东莱的谢恩疏。侯东莱说:“我积极支持政府的所有制度,我的儿子不懂事,给我丢脸,也给帝国蒙羞,给张阁老出了难题。”
张居正迅速回信,对侯东莱的深明大义表示最虔敬的钦佩,同时委婉地说:“因此事发生在风头,所以不得不处理。不过请你放心,将来只要有合适的机会,我必设法补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