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干事厉声打断了死狗的脏话:“你给谁当老子?”
死狗恶狠狠扔下牙签扑了过来:“我就给你,老孙!”
陈干事气得举起拳头,吉湟把陈干事的手抓住,仍然平静地说:“四狗,我们走了,下挂面不调盐有盐(言)在先,搬与不搬是你自己的事情。六点钟准时推房子是铁板上钉钉不能更改的。”
死狗冲吉湟他们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说:“老子就是不搬!”
吉湟不理死狗的茬,拉着气愤难平的陈干事大步跨出了店门。
大家纷纷说:“这家伙太狂妄了,不治治是不行了。”
汪庄镇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到了。
下午五点钟,旺四全羊馆门口扎满了人。今天的天实在是太热了,毒毒的日头爷挂在西边的天上,就是不想下去。戴草帽、穿白汗褂、穿花衣裳的是农民;戴凉帽、穿白衬衣、穿裙子的是镇上上班的、经商的。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,像开交流会唱大戏一样。东来西去的大小汽车喇叭嘀嘀嗒嗒响个不停,摇下窗玻璃的窗口上伸出一个个脑袋来,好奇地探询着:“这里究竟是怎么了?花椒吃上嘴麻了,还是尖锤子掉下去脚砸了?”
汪吉湟又带着陈干事他们走进了汪四全羊馆。他一声令下,话很平静但力量很大,镇住了死狗请来闹事的人。
陈干事们就开始搬起值钱的东西来了:电冰厢、冷柜、彩电音响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