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一出口,古况就忙不迭地懊悔起来。这么弱智的问法,如果这家伙真知道这个“道儿”,肯定会回避这个问题;如果不知道,自己不是明摆着告他了吗?真他妈的!
“古警官,您真的想多了,我就是想挠挠痒。”
两句话,什么都没探出来,他已经不知道第三句话该咋问了,黔驴技穷的古况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“新兵蛋子”,以为自己掌握了不少审讯技巧,轮到动真格儿的了,屁都不顶用。
古况不再说话,可这个悬而待决的问题一直冲撞他的胸口,弄得他坐卧不宁。想问,不知如何开口,不问,心里又憋得难受,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要冒汗了。
他真想像张少安那样一把揪住这家伙的头发直截了当地问: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能用铁丝捅开手铐?
左思右想,烦躁难眠。看看表,已是凌晨四点。
索性不睡等天亮,可又有一种扛不住的疲倦让他坐不起身。这段时间,黑夜白天不分,他的生物钟彻底紊乱了,尤其到了这个时辰,四肢百骸都软软的,没有劲儿。
冯明辉所有发出的声音:翻身、呻吟、叹气、梦呓,(他妈的,他居然睡着了。) 还放了一个屁,特别是手臂不自觉地牵动手铐发出的咔咔声,(这种咔咔声响动较大,更让他觉得刚才的窸窸窣窣声可疑。)都对古况的神经造成折磨,他愈加烦躁,恨不得跑过去也像孙山岗那样抡起拳头在他袒露的肋骨上擂上两下,好让他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