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外衣襟婆娑,周太医跪地低呼:“臣死罪!”
尽人皆知他之前坚称皇后是脾胃失和,未能诊出胎象。如今皇后不慎流产,就算他不是死罪,离死也不会太远。
“也可以不死。”素盈似乎已有主意,幽柔发问,“太医,我能救你,可是,我能不能信你?”
周太医顿感事关重大,说:“秀王作乱时,臣一家百口受惠和大长公主活命之恩。靖嫔自尽时,又是丹媛娘娘力保臣的清白。”他说完凝望那道锦帐,“一息尚存,就是救命之恩仍在显示恩惠。臣没有一天忘记。”
锦帐中很快传出一句宁静的话语:“太医带朱砂了吗?”
周太医不明所以,谨慎回答:“带了。”
“朱笔报喜吧。”素盈慢悠悠地说,“是时候了。”
“娘、娘娘,这可是诈孕之罪!”纵是周太医见过许多素氏女子千奇百怪的花招,也没有见过这样一个,简直是疯狂,“太医院将选三名太医一起为娘娘诊脉,以确定脉象无异。娘娘已失龙胎,到时要如何应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