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萧潇已笑起来,拉过她说道:“先回去吧,他们不放心,也该等急了。小贺王爷当时便要跟来,被端侯拦住了。嗯,其实小贺王爷也挺好,若是随他,不论贫富贵贱,这辈子应该都过得挺自在。”
阿原随他走着,说道:“若是不论贫富贵贱都能自在度日,正该心满意足,凭谁都不该再奢求别的了吧?”
她这样说着时,却忽然想起景辞。
他虽身世贵重,才情不凡,但在简陋的沁河县衙里,粗茶淡饭,他一样安之若素,偶尔还能洗手做羹汤让她一饱口福,或不顾病痛陪她彻夜查案……
贫富贵贱,只怕他也视若云烟,并不曾丝毫萦在心上。
但也许,一切都只是他刻意而为吧……
阿原不肯想下去,转而道:“不论如何,这次谢谢你。若不是你们前来搅局,即便我们发现不对,不曾潜入长公主住处,到底来过附近,必定难逃嫌疑。”
萧潇静默片刻,低声道:“你还在查什么?当日的劫杀案,还是上回的落水案?”
阿原反问:“难道不该查吗?萧兄是明眼人,当然也能看得出,除了这两个案子,还有我们经手的那几个惊天案子,其实都颇有疑点。”
萧潇浓黑的睫便垂落下来,低叹道:“原姑娘,这世上,其实并无绝对的是非对错。何况,当今乱世,胜者为王,多少人还把律法放在心上?手中权势,掌下兵马,眼前富贵,才是多少人毕生所求,梦寐所思。活着的人,不是执棋者,便是被执的棋子。当然,更多的人,既是棋者,又是棋子,身不由己,也令他人身不由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