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爷,这唱戏的有家人也等于没有,但凡有个活路的,谁舍得把孩子送来受这份罪。”章仁青叹了口气,又道:“官爷,要说家人,这班里的老六倒也勉强算得上是月老板的家人。开棺的事,要不我唤老六过来问问吧。那小子是个倔脾气,我要是私自拿了主张他怕是要跟我闹个没完了。”
“老六?”夏初记得昨天金二顺好像提过一个什么六哥,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,“这老六是谁?”
“汤宝昕,工小生的,入科行六,月老板晚一些行九。他就住在这院里的西厢房。当年是他带着月老板投奔的德方班。现在正在灵堂呢,我唤他去。”
夏初点了点头,让他先去了。她与蒋熙元又把屋里看了一遍,门窗都好好的,实在也是看不出什么疑点来,遂出门到院子里等着。
“大人在想什么呢?”夏初看蒋熙元挺沉默,便问道。
蒋熙元摇了摇头,微蹙着眉,道:“我也不知道,总觉得有点事该想一想,又不知道该想什么。”
“这叫什么话?”夏初失笑,“还有这样想事儿的呢?”
“说的是,我也觉得挺奇怪。啧,细琢磨也觉得没事,但心里说不上哪有点不踏实。”他晃了晃头,“算了,不想了。”
夏初走到一排放着兵器的架子前,拿起缨枪来掂了掂,“嚯!这可比我想像的沉多了。唱戏还真是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