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我们没有时间了, 但是我可以到巴黎去看看, 反正我们要从那边回国,这样更方便。
那明天干什么?
明天吴丽丽带我们去看看梵蒂冈。
不耽误她时间吗?
还好。
你刚才说要买的那个包叫什么名字?
Neverfull。翻译过来是“永远装不满”。
我好像看到安茜也有个那样子的包。
很多人都有那款包。是个烂大街的样子。
你不买一个? 她又问。
我买那个干吗,又贵又老气。
一夜无话。晚八点半回到酒店,她匆匆洗完就睡了。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听到她发出轻微的鼾声。算了一下,四十八个小时里,她大概只睡了零零星星不到五个钟头的觉。她睡着的样子很沉重,所有的气息都往下沉,感觉像是要把整个床铺压到下一层去。她的一只手臂露在被子外面, 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秋衣。秋衣看上去比较新,像是从优衣库里买的,同样的款式我也有两套。但是我穿上和她不一样。她胳膊上的肉已经很松了, 紧身内衣都不能帮她把那些肉聚集在一起, 它们和她的呼吸一样往下沉, 她的身子陷在灰白色的床铺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