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这会是个弟弟,还是个妹妹呢?
林谨容手里那支饱蘸了墨汁的羊毫笔迟迟等不到主人施笔落下,终于沉甸甸地滴落了一滴墨汁,在宣纸上晕开了一朵模糊的花。
林谨容盯着那朵晕染开的花,微微皱了皱眉头,这会带来怎样的变数?
龚妈妈蹲在廊下避风处,卖力地搧着熬补药的小炉子,准备亲手给陶氏熬上一罐补药。
这把年纪有了身孕,怎能不小心伺候?
丝丝药味儿穿过了青布帘子,钻入房中,林谨音满怀愁绪地看着躺在床上养胎的陶氏。
大红丝缎的鸳鸯戏水枕头上,是陶氏明媚的脸,她仰望着绣满百合的帐顶,眉梢眼角都是掩盖不去的喜气与得意。
她觉得今日真是太解气了。
早前她并没有招惹老太太,老太太借她端茶之际莫名发了一台火,然后借机惩罚她,为的是想要压住她,叫她下一次再不敢顶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