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顿说:“我说自己当初该对历史下点功夫,当然不是指把它当成我的终生志业。我的意思是,我该获取足够的知识,用来帮助我的数学研究。我的专长领域是社会结构的数学分析。”
“听来真可怕。”
“从某方面来说,一点也没错。它非常复杂,我必须对社会演化知道得比现在多得多,否则根本没希望。你知道吗,我提出的绘景过分静态。”
“我不知道,因为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。契特告诉过我,你在发展一种叫什么心理史学的理论,而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。我说对了吗?心理史学?”
“完全正确。我当初应该称之为‘心理社会学’,但我觉得这个名字太别扭。或者,也许我曾经直觉地想到历史知识有绝对的必要性,可是并未真正注意到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心理史学的确比较顺口,但我不懂它究竟是什么。”
“我自己也几乎不懂。”谢顿出神地沉思了几分钟。他望着餐桌对面这位女子,觉得她或许会让这次流亡变得比较不像流亡。他又想到几年前认识的另一名女子,却立刻以断然的意志阻断了这个思绪。假如他再结识一个伴侣,这个她一定要对学术有所认识,并了解从事学术研究应该付出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