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崔焕忽然心中一动,紧接着就是冷汗直流。他想到了另一点,朝廷上下一定有许多人都和自己一样盲目的乐观,如果不能清醒的认知局面,那么做出的决断也就一定会出现偏差,万一……
这种想法让崔焕心惊还只是开始,秦晋接下来要说的对他而言,已经不能单单用心惊形容了。
“安贼叛乱造成的影响之深,恐怕今后百年也未必能够消除,各地藩镇都会有样学样的与朝廷分庭抗礼,安禄山和史思明即便身死伏法,其身后仍旧会有人前仆后继,就像割韭菜 ,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……”
崔焕的年纪与秦晋相仿,而且其本人也颇为开通,秦晋觉得自己这番话就算不能得到他的认同,也必然会引其深思。
秦晋猜测的没错,他虽然说的很是简单,但崔焕沉思了一阵,此前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。
藩镇自重与朝廷分庭抗礼这种事情况未必是危言耸听,各地节度使身兼军政财权,除了掌兵以外,既可以干涉地方政事,又对地方钱粮有着优先处置的权力,自从安禄山开了这个以边将造反并一举攻占东洛阳的恶劣先例之后,恐怕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的想法又会在大唐死灰复燃。一旦这种想法蔓延开去,天子自然也就失去了其本当拥有的威严,成了兵强马壮者共逐之的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