棕绳是我家的,我们在家里的楼梯上荡秋千用,绝对结实,西瓜哪有一个小孩重。
这西瓜则是小弟家的,他父亲是开厂的,他们家买西瓜向来是包送的,一筐一筐地买,哪像我们,对过水果店排队,一次买个三四只就算老嗨威了。
一部三轮车踏过来,踏板上一只直径一米的竹条筐,装满西瓜。
“翁师母,西瓜来了!”
“哦,”他家里人头也不从窗口探出来,“后门开了嗨,帮我摆摆勒厨房间里,谢谢侬噢!”
一幢三层楼花园洋房侪是伊拉的,老卵。
现在,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那就是要等29号底楼的三好婆出门,她在,一定会说三道四的,三好婆最欢喜数落小孩了,自己么又没生育过,老处女。
伊讲好吃仔中饭出门的,要去看下半日第一场电影。但是那三好婆是有名的“木太太”,出个门有得“木”(动作缓慢)了。
我们就在第三条横弄堂里打弹子,一边监视着她。
只见她一个人在厨房间里吃好中饭,在水龙头上汏碗,架橱里摆好,人回转后房间去换衣裳,一换就是“半半六十日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