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能在一起消磨的日子也有限,”女主人看到于连对她的爱似有怀疑,便排解道,“至少,我要使你非常快活!咱们得抓紧点!也许明天,我就不再属于你了。如果上天罚到我孩子头上,即使我愿意为你活在世上,事实上也办不到了,我不能不这样想,是我的罪孽害了他们的性命。受到这样的打击,我会活不下去的。即使想活也不成,我会发疯的。”
“唉!你的过错我能揽过来,由我一人来担待,那多好,就像你上次那么慷慨,对斯丹尼的病,愿以身代一样!”
于连对女主人的感情,因这场严重的精神危机,性质都变了。他的爱情,不再仅仅是对美貌的倾倒,不再仅仅是对拥有娇姿艳质的得意。
经此劫难,他们的欢情,具有一种更高的品位;两人的情焰,程度也更炽烈。娱情悦意,充满疯狂。以世俗的眼光看,他们似乎更销魂了。但是,相恋之初那种偷闲一刻的甘美,了无云翳的欢快,易于得到的佳趣,再也寻觅不来。那时节,瑞那夫人唯一的担忧,是怕于连爱得不够热烈;现在,他们的欢娱,有时带有犯罪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