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兰唤了底下的人收拾了东西,上前一步执了木梳,一面帮沈氏绾发,一边又问:“大娘子现下可好了些?”
沈氏坐在苏云澜的妆台前,抬眼瞧着镜中自个儿的模样,又踅身往内屋里瞧去。见着苏云澜还是那混沌模样,整个人呆呆滞滞,瞪大着一对杏眼瞧着一处,眼底就又溢了泪珠子。
“可怜我的澜娘,此事都是我造的孽。好端端的叫猪油蒙了心,竟听信了平阳侯府的话,把澜娘生生推到了火坑里。”
见着沈氏又落了泪,佩兰忙自一侧拿了锦帕为拭眼角,“大娘子别太多虑了,这本身都怪平阳侯府那个世子不争气。奴婢倒觉得得亏这门亲事叫老太君拦下,若不然大姑娘嫁过去才叫人心疼,您说是吧。”
佩兰到底打小跟着沈氏自娘家来的家生子,横竖瞧着苏云澜长大,心底自也是心疼大姑娘要嫁杜桓那种货色。如今瞧着杜桓生出了这样的事端,触怒了老太君搅黄了这一桩亲,说来心底还是庆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