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!”老鸨又啐了一口,这才上前麻利地把火点着,骂容玉致道:“瞧见没有?生的这样聪明,可是脑壳怎么这么笨?光这点火,都瞧了四五次,还是没学会。”自己是在做梦,在做梦,容玉致告诉自己,等醒来,就什么都不一样。可是那火那么热,怎么都不像做梦。
“妈妈,我是怎么被卖到你家的?”容玉致迟疑了半响,终于问出来。老鸨已经挽袖子把水倒在锅里,听了这话就哼一声:“怎的,这会儿全忘了?那我可告诉你。三个月前你和人私奔到南京,结果那人发现你不是容家大小姐,只是她身边的丫鬟,就把我卖给了你。你竟还骗我,口口声声说你是容家大小姐。老娘千辛万苦地把你带到扬州,才发现我也被骗了。”
三月前,那现在就是四月了,日子竟然这么快,可这都四月底了,为什么还穿着春装?
见容玉致皱眉,老鸨急忙补上一句:“被人刻薄了一番,连衣衫都没有新做的,等过两日,你接了客,得了银子,我再去做衣服。”
“我不接客,妈妈,求求你,我是好人家女儿!”听到一口一个接客,容玉致忙起身顾不得许多就给老鸨跪下,老鸨瞧着她,冷笑一声:“好人家女儿?进了这行当,就把这五个字高高搁起。再说了,你本就是丫鬟,丫鬟是贱,这粉头也是贱,又何必装那大小姐?你真以为你服侍了大小姐几年,自己就能成大小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