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百人安静的就地盘膝而坐,养精蓄锐。
时间缓缓流淌,一如那遍撒而下的皎洁月色。
扑棱扑棱。
数声鸟雀的振翅声响传来,少年定睛瞧去确实有些愣神。
竟然是先前被自己捏成干尸的寒鸦。
此刻,它身体周遭的乌黑羽毛被村民高举的火把映成褐红色,好似团凌空而起的血团。
顾不得分心关注那寒鸦,数声细微的嘶鸣从远方遥遥传至。
“来了。”
少年怒目圆睁,猛然喝到。
“各就各位,按预定队形,就位、防守。”
虽是这十余日来数百次操练,可直面死亡与妖兽时,队伍还是出现了几分慌张。
好在,阵型并未大乱,在老村头的旗语号令下,四位担任临时指挥官的村民只耗费半刻钟不到的功夫便将队形重整。
俨然支纪律严明的行伍军阵。
这些村民都是寻常百姓,毕生在泥土中刨食吃的泥腿子。
略通武略之士皆知晓,拉出一支才训练十余日的农民上战场,无疑是给敌人送肉,莫说双方对垒、两军交锋,便是那擂鼓炮响,都足以将他们吓的魂飞魄散,尿着裤子退却三百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