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突然抬起,停在半空,却久久没有下一个动作,就在我以为他的手要落在我的肩头时,他却收回去,冷冰冰道:“世人将情欲看得太重,却不知情欲这种东西,本就没有几分是真,你修佛那么些年,竟还不能看透,如今这般下场,也怨不得别人。”
我无力地看着他,冲他牵动一下唇角:“你一定没有爱过一个人。‘情欲’这个词为什么将情放在前头?因有情才会生欲,若无情,又怎会有欲?”缓了缓,道,“创造佛法的,都是不能在情欲里获得满足的,自然将情欲看得比空还要空……咳咳咳。”
咳嗽一阵,将手抬到眼前,看着手上的血渍,苍白地一笑。
“有一天,你遇到一个人,便再不愿信佛了。”
男子蹙眉将我看了一会儿,忽然将我的手捉到眼前,道:“伤成这样,还这么多废话。”说着抬手拉起我脑后的兜帽,拉着帽檐盖过我的脑袋,牵着我沿原路折回,“你和宋诀的尘缘从今日便断了,日后你不要再想他。”
不知为什么,我竟觉得他的这句话比寻常时候都要温和。
我跟上他的脚步,良久,在渐大的雨声中回答:“好。”
熟料,刚走到一个转角,便觉身畔男子的手紧了紧。
我从恍惚中抬头,看到前方的路上,不知何时已出现十几个握刀之人,统一着玄衣,披银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