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愚蠢!”就像是在保护不受什么敌对的,邪恶的攻击似的,母亲固执地重复道。这对她来说的确是敌对的,邪恶的,因为它将冲刷掉她赖以生存,度过如蚂蚁般渺小的生活的一切。
兰德沉默了,在他的内心里已经有什么被撕裂开,某种血淋淋的东西。
深夜里,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,他在想:“该怎么办呢?妈妈是不会明白的,并且她也不想明白。这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悲伤;但是我又不能不这么去做……我们都妨碍了彼此的路,因为我爱她,所以我将让步于她……不能这样!这意味着,我需要离开她!”
一种火热的感受标记出这种决定;胸膛里有某种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他平生第一次将同他无尽热爱的人断绝关系,而在断裂之前,他觉得寒冷而可怕。不知道为什么弓着腰的,将死的谢苗诺夫站在了他的面前,在他的心里出现了某种不熟悉的惊恐。
“是我躺在这里的,”突然兰德想到了,“我自己带着信念,需要断裂,引起了悲伤和疼痛;或许,终究……终究……”周围只有空洞,只有漫无边际的空洞。而在远处的某个地方有星星,只有星星!我不是一粒沙尘,而更小,无尽地变小,并且我的生命在永恒之中都算不上瞬间,而是某种……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。而我生活着,相信着,自己离开……那么我该做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