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辞风敛了眸。
“这里一切交给何宋,如果一小时后我没出来,不必多增伤员来救。”
漆黑的玄关厅像是猛兽大张的嘴,男人却没有一丝迟疑。
亦棠,等我。
我一定会带你出去。
......
黑暗中,一人躺在砂砾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只莹白的指尖终于动了动,痉挛一般,抽搐越来越频繁。
头部像是被锯子锯开一样疼,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,尤其是脚踝那一处,简直就像是有人穿着滑冰鞋在骨头上跳踢踏舞一样。
盛亦棠嘤咛一声,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下浑身上下的情况,得出结论:虽然还活着,但恐怕比死也强不了多少了。
她费力睁开眼,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,一阵沙沙的疼。
她不敢用手去揉,怕将手上的泥土揉进去。
周围一片幽黑,她费了半天劲才适应这黑暗,废石砖头,泥沙钢筋,用废墟来形容丝毫不为过。
她背靠着两堵墙,二楼塌陷的时候她刚好站在了三角区,头顶有一处合围的遮挡,否则她此刻也不用在这里感受痛苦,而是直接去下面与乔爷爷团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