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都斜着眼睛看我,虽然说不清他们是否受到了鼓舞——人人都忙着开枪呢——但是我完全可以这么说:我俯瞰着的那一排家伙们,没有一个是肖尔上尉的人,除了他本人以外。他总还是有点儿胆量回来的。他那干净的军服,闪光的纽扣滚上了泥巴,脸上也是愁云密布。他的锐气给打掉了。他的手下人转身就跑,根本不管他。现在轮到老家伙带着手下尽情表演了。
老家伙瞧这手下那排趴在深谷里射击的小伙子们说:“暂停。趴下。”大伙听命。老家伙用侦探望远镜看了看正朝这边射击的密苏里敌军。他命令手下人装子弹,让他们死死地瞄着目标说:“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开枪。”说完他站起身来,沿着那根木头前前后后地走了一圈,他对正忙着装子弹和开火的手下人说话,告诉大家往哪里瞄准,而此时子弹正嗖嗖地从他的脑袋旁边飞过。他冷静得就像酒杯里的冰块。“沉住气。”他说,“三点对成一线,枪口放低,不要浪费弹药。”
佩特的步枪队纪律涣散,人心浮动。他们漫无目的地把不少弹药打了水漂,几分钟后就哑了炮,开始一群一群地往山梁后头跑。老家伙喊道:“密苏里人撤啦。我们上去抓俘虏!”他命令韦纳和另一个叫比昂迪的家伙沿着谷底跑过去包抄,专打他们的马,两人奉命而去。他们的行动引起一阵马嘶和密苏里人方面更加猛烈的炮火,可老家伙的手下人正打得兴起,弹无虚发,大大折损了敌军。佩特军伤亡惨重,有几个人连马也不要,一溜小跑,生怕给生擒活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