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从最初的那些日子开始,源就感到这儿的泥土奇异而充满野性,与他袓国的泥土截然不同。随着时光的流逝,源进一步了解了这种泥土的特性。他常常沿着乡村的道路漫步。他在那所外国大学里也种了一小块试验田,就像在他的祖国一样,但他从来也没有忘记这两个国家的区别。虽然哺育这些白人的泥土与那哺育源的民族的泥土一样是泥土,可是当源在这种泥土上工作时,知道这种泥土不是那种埋着他祖先骸骨的泥土。这种泥土新鲜洁净,没有人类的残骸,也不那么驯服,因为在这个新的民族中,还没有足够的死者用他们的肉体来渗透这片土地。源知道,在他的祖国,人的肉体已渗透了那片土地。这个国家的土地比那些努力要占有它的人更加精壮。由于这儿的土地野性十足,在上面生息的人也变得野蛮起来。虽然他们丰衣足食、知识广博,他们的精神和容貌中却常带着原始的野蛮。
这片土地是不驯的。绵延数千里的森林荒山、百年老树下的朽木烂叶、野兽自由奔驰的草原、四通八达的漫不经心的野径,这一切都显示出这片土地不驯的气概。人们使用他们所需要的一切,通过艰巨的劳动获得丰硕的、供过于求的收成。他们将树砍倒,只用那些最好的土地,而让其他一部分空闲着,即使如此,土地依然多得超过了人们的需要,而且这土地本身要比利用土地的人气度恢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