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桌中间带锁的抽屉都被撬开了,证件户口本什么的,落了满地,林清屏一样样给收起来。
地上还有打碎的两个相框,一个里面放了杜根、顾有莲和小麦的照片,一个框着顾家一家子的照片,看起来是顾钧成参军那年照的,顾家老两口坐着,顾钧成和顾有莲站在后面,顾钧成穿着一身刚入伍的士兵穿的军装,胸前带着大红花。
那时候还是黑白照片,不过,就是能想象出来,军装是什么颜色,以及,他胸前那朵大红花有多么鲜红。
林清屏心里涌起浓浓的酸楚,把玻璃捡掉,两张照片叠起来,和证件合在一起,准备放回中间抽屉里去。
当她打开抽屉,却发现里面有一叠信,也是散乱的,基本都是杜根从南方寄给她的,写的“顾有莲”收,然而,其中有一封,字迹却和杜根的截然不同,“顾有莲”三个字,银钩铁划,格外苍劲有力。
这样的字体,她很熟悉。
这辈子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,正是来自顾钧成。
就在她家的抽屉里,也躺着这么一叠信,他写给她的,每封信的字字句句,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她从一堆信里,挑出那一封出来,明知道,这是隐私,明知道,她跟他已经离婚了,可她还是把那封信打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