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妹妹从没真正喜欢过那些烤鸡,它们的体内被塞进了成罐的啤酒,这样当啤酒被煮沸时,蒸气就会通过它们的屁眼进入体内。尽管看着这些鸡一边笨拙地跳舞,一边玩着史上最糟糕的啤酒漏斗挑战[1],还是挺有趣的。大多数孩子都经历过拒绝吃青豆或芽甘蓝的阶段。但我们吃东西的底线是,我们绝不会吃任何在我们面前被灌肠的东西。我爸爸经常说我们的想象力不够丰富,但我们已经把撕碎的面包当成土豆了,所以我们的想象力已经超标了。(另外,白面包配肉汁也很好吃。可能这就是我们都是糖尿病前期的原因。)
我们的态度让爸爸困惑不已,他虽然是在这个国家里长大的,但他的父母都是老派的捷克人,他们绝不会允许任何东西被浪费。他们在厨房的桌子上做香肠,把肉磨碎,然后将肉塞进肠子里,如果我当时年纪大到知道什么是避孕套的话,我会觉得这看起来像是个骇人的巨大避孕套。其实吧,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有了保鲜盒,我们竟然还在用肠子储存食物。我奶奶说我把最重要的部分给漏了,因为肠子“又脆又好吃”。我本想和她争论的,但是她说得完全正确,而且就在那天早上,我还看到她把一只鸡的头给扯了下来,接着那只断头鸡慌乱地冲进了车流里。*她之所以能那么随意、轻松地就把鸡的头给撕下来,是因为她曾经在农场生活过。但对我来说,这更像是在提醒你,也许你不应该和你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奶奶争辩,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