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谢无猗放开手中即将断裂的树枝,如同收了翅膀的鸟儿平躺在地上,任如席的雪花落在额角,铺满整个院落。
绝症?这一局是缇江输了。
狂歌痛饮,她的人生纵然短暂,却也已经见过寻常人毕生难遇的风景。
小蔚,谢无猗在心里说道,十八岁生辰快乐。
谢无猗将苍烟抵在眉梢,安静地呼吸着。
忽然,头顶的雪停了。
谢无猗睁开眼,看见萧惟正举着她的凤髓为她遮雪。整个天地间,唯有满眼的天青色,和一双隐藏其中的灼灼星芒。
他似乎憔悴了不少,谢无猗心中一抖,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殿下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不来,你要在雪地里冻一晚上吗?”
萧惟的声音深沉而凝重,带着些许责怪,抑或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心疼。
谢无猗轻笑一声,“我又不怕冷,再说,这地方清静。”
其实萧惟早在墙外站了许久,他看见她躲在树上喝酒,看见她在风雪中腾空。他们只有一个多月没见面,她居然说习惯了清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