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行的……”冯秀不假思索就否定,她怕,讲来又说不明是怕什么。“我没想过。哪有那么容易?再说光辉在这里……”她的身子微微前倾,目光中有盼望,“我能不能问问你,他父母是什么态度?我刚才在你们家听见……其实我今天过去,是想先找光辉商量一下……唉,对他们来说,一定不太好接受。”
她低至尘埃,在其间无主地盘旋,接着聊了一阵,兜转着都是讲结婚、讲光辉,那是她所能想到的、所盼望着的唯一出路。“你跟水鸿也快结婚了,到时做准备,我跟你还能凡事有个商量,也挺好的。”她是真心期待的,语气轻快起来,可方细已感到厌烦了。
又草草说了几个来回,冯秀大概看出她的倦怠——原来冯秀是心很细致的女子——主动起身道别,她将她送至门口,最尾一句,冯秀说:“我再找时间去你家拜访,也快要过冬节了。”
杯里的水彻底凉了,十二月天寒,方细喝了一口,觉得凉到胃底,拿到洗手间,哗啦倒掉。虞一从房内探出头来:“方老师,你要结婚了?”
“可能吧。”她模棱两可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