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试了棺之后,我坐在妈妈身边,提到了礼叔告诉我的事。
妈妈叹道,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,算了吧。
爸爸说,应为你爷爷、二伯父,还有长根伯伯整下坟,倒是真的。
那天摆了二十几桌宴席,乡亲们放着鞭炮来喝酒。只有上海佬一家没有到。我们这边热闹喧天的时候,颤颤巍巍的上海佬在家狠狠地喝鸡唤狗。那是个太阳很好的日子,上海佬高声大气一阵后,孤零零地坐在屋前的场院里打瞌睡。见了这个场景,我无端地感到凄凉,胸口隐痛了一阵。
照样是船哥掌厨。那天他喝得太多了,醉得在地上打滚,哭着小金小金。小金是青英生的头胎,死了,二胎活了下来,名字也是小金。小金出生的年代正是大批铜臭的年代,人们并不拜金。可船哥为什么硬要拥有一个叫小金的孩子呢?现在船哥并不富裕。他房子已从我家隔壁的老屋场搬出了,修了一栋四封三间的土砖房。妈妈说船坨可怜哪,碰上有人做红白喜事,他就早饭中饭都不吃,给人帮忙完了后,晚上再饱饱地吃一顿,喝一顿。一喝就醉,一醉就哭小金。幸得他当兵出身,胃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