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杏笑嘻嘻地说道:“好,好。我希望你很快就参加到我们党的队伍里面来,把一切都交给党,一道干革命出于胡杏的意料之外,何守礼好像突然叫一块红炭烫了一下似地,蹦了一跳,还大声叫嚷道:“不,不!我不进党,也不结婚!我现在郑重宣言:我这一辈子要坚持独身主义!”
胡杏再一次嗤嗤地憨笑起来道:“阿礼,你到底是怎么了?你无缘无故地东拉西扯,把两样不相干的东西都扯到一起来了。这又何苦呢?”
何守礼鼻子里哼哼地冷笑着,带着某种自嘲的味道说道:“我真笨。我真傻。我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许多奥妙。老实说,你当你的党员,我并不羡慕。一个党员对于一个人没有什么好处,只是忙得要生要死。可是,我对于你抱着这么一种独身主义却是非常羡慕!这样一来,你更能挑动男同志的好奇心,使他们对你格外注意!我觉得你这种独身生活比结婚的生活还要幸福得多。”
胡杏正蹲在地上,替她敲打着那把松了的镢头,并且告诉她,一到北风天,这些东西都松动起来,要好好紧一紧。接着又说:“阿礼,你有你的实际情况,我有我的实际情况。老天爷规定我这种生活方式更合适。你可不一样,何必要强求一致呢?我多嘴再劝你一句:不要任性赌气吧。对任何事情都不能任性赌气,否则什么事情都——革命大事情固然做不好,个人生活小事情也一样做不好。傻妹子,千万别胡搅蛮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