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他有些草木皆兵,谁知茅草颤动得更为厉害了,笔直的树后闪出一个移动的人影。走到月下来,发灰的缺胯袍,耷拉着的软脚襆头,怀里抱着几根干柴,是赶车卒子里的一个。
容与乜了一眼,“在那儿多久了?都听到什么,看到什么了?”
布暖方觉得后怕,若是刚才的事被人窥破了,宣扬出去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啊!她怔怔看着那卒子,他扔下柴火以头杵地,颤声道:“上将军饶命,小的才循原来的路返回,刚到那里便叫上将军发现了,并没有多久啊!”
“是吗?”他眯起眼,示意他看自己带回来的东西,“你压根就没走远吧!风陵渡就这几根柴,说给你听,你信么?好奇心太强了可不好,会害死人的。如今你不该看的看了,不该听的也听了,那么,可以上路了。”
那卒子大惊,“上将军息怒,小的生了十个胆子也不敢。小的什么都没听见,什么都没看见。求上将军高抬贵手,饶小的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