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学曾响亮地答:“是。”
慈宁宫经舍佛案上供着鎏金观音铜像,面前的宣德炉中,三支点燃的檀香袅着细细的淡蓝的烟缕。李太后面对佛案,正专心致志抄写《心经》。冯保在门口一闪身。李太后问:“谁呀?”
冯保细声说:“是奴才。”
李太后搁下笔,问有事吗,冯保说驸马都尉许从成要求晋见。李太后不悦:“这老姑爷又有什么事儿了,传他到平台吧。”
平台,李太后的眉头蹙称一团:“老姑爷今天讲的,都是事实?”
许从成道:“在太后面前,我怎么敢讲假话?这金学曾说谁敢违抗国法与祖宗制度,哪怕是皇上与太后,他都敢参。”
李太后冷冷笑道:“嗬,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?”
许从成道:“这个金学曾,把咱们当成毕愣子手下的蟋蟀了,都想整死咱们呢。”
李太后不信:“老姑爷,你这话,有些言过其实吧?”
许从成说:“我决不打诳语,太后,你得提防着点,这金学曾去调查子粒田,肯定有人在幕后支持他。满京城谁不知道,金学曾是张居正豢养的一条狗,叫他咬谁就咬谁。”
李太后:“这事儿啊,我也不能只听你老姑爷一面之辞,赶明儿,我也见见这个金学曾。”许从成还想说话,李太后抬手打住他的话道:“今儿咱们就谈到这儿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