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始研究社会的灾难。在这一方面,向导绝不愁缺少。当时社会问题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个问题。在交际场中,在小说或剧本中间,大家都谈着。每个人都自命为很熟悉。一部分的青年为此消耗了他们最优秀的力量。
每一代的人都得有一种美妙的理想让他们疯魔。即使青年中最自私的一批也有一股洋溢着生命力,充沛的元气,不愿意毫无生气;他们想法要把它消耗在一件行动上面,或是(更谨慎的)消耗在一宗理论上面。或是搞航空,或是搞革命;或是做肌肉的活动,或是做思想的活动。一个人年轻的时候需要有个幻象,觉得自己参与着人间伟大的活动,在那里革新世界。他的感官会跟着宇宙间所有的气息而震动,觉得那么自由,那么轻松!他还没有家室之累,一无所有,一无所惧。因为一无所有,所以能非常慷慨地舍弃一切。妙的是能爱,能憎,以为空想一番,呐喊几声,就改造了世界;青年人好比那些窥伺待发的狗,常常捕风捉影地狂吠。只要天涯地角出了一桩违反正义的事,他们就疯起来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