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他就想付诸实践,去对弗雷吉埃夫人做一次侦察性的拜访。
他进去时,弗雷吉埃夫人正躺在长沙发上看书。
她向客人伸出手,身子未动,只是扭过头说道:“你好,帅哥儿!”杜洛华仿佛挨了一记耳光:“为什么您这样叫我?”
少妇笑吟吟答道:“上周我见到德·玛海勒夫人,才知道她家如何给您起了新名。”
杜洛华见少妇善气迎人,也就放下心来。再说,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呢?
女主人又说道:“您可把她宠坏啦!至于我嘛,想起了就来看看我,要等到当月的三十六号,不这样也差不多吧?”
杜洛华坐到她身边,以新的好奇心注视她,就像喜欢收集小摆设的人那样好奇。她很迷人,那头浅色的金发热乎乎的,天生适于爱抚。杜洛华心中暗道:“毫无疑问,她比那个强。”他毫不怀疑自己能成功,觉得伸手可取,如同摘果子似的把她弄到手。
他果断地说:“我不来看您,是因为这样更好。”
她不明白这话,就问道:“什么?这又为什么呢? ”
“为什么?您还猜不出来? ”
“不,一点儿也猜不出来。”
“因为我爱上您了……唔!有点儿,就那么一点点儿……而我又不愿意完全坠入情网……”
她那神态,既不诧异,也不反感,也没有领受恭维而喜形于色,仍然不经意地微笑着,平静地答道:“您尽可以来嘛。谁爱我都不会长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