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这一哭倒是化解了我们父女十几年的隔阂,虽然不是亲的,但也胜似。
父亲没说两句便晕睡了过去,现在的他,已是到了油尽灯枯,连说话都成了一种体力活。
我给他掖好被子,轻手轻脚出了病房,刚好看到主治医生在护士台,忙走了过去。
“赵主任,我爸的情况现在如何?”我还没走到他跟前,就着急的问道。
赵主任放下手中的病历,朝我看了一眼,眉头微蹙,“你跟我来办公室一下。”
一听这话,我心就提了起来。
进了赵主任的办公室,他重重的把病历放在办公桌上,抬眸眼看我,责备道:“你们这些当儿女的都是怎么当的,你父亲至从住进医院,除了做检查,就没出过房门,为什么就没人带他出去呼吸一下新香的空气呢?天天闷在病房里,心情怎么可能好呢?”说着他眉头又皱的更深,“现在又出这种事……唉,能撑到过年就不错。”
从赵主任办公室出来,我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,连喘气都费劲。我突然觉的父亲也是个可怜人,他对我这个毫无血源关系的女儿,最初似如己出,可见他有多爱我妈。却又是他把妈逼到自尽的地步,那是一种什么样痛呢?我根本无法体会。只觉的想一想都能让人窒息。
虽然中间,他犯了一些混,可最后,他还是把亚泰留给了我,这份爱不是一般人说说就能做到的,何况他还有亲生的女儿又不是毫无亲人。